性格古怪,挖坑不填,冷门低产,万年小透明

[盾冬]First Love(又名:我家的冬兵超可爱)(2)

    一连几天,Bucky就那样一声不响地,安静地躺在病床上,对于被绑住的手脚也毫无怨言,表现的十分合作。只有在不得不需要帮忙的时候,才会慢慢转过头,小心翼翼地看着Steve,发出简单的指令,比如“水”和“饿”,至于要去洗手间,他却从来不说,只是一直盯着Steve,似乎等他自己意会。但是尽管如此,Bucky仍然对Steve的存在感到很不安,他不习惯有人离他这样的近,几天里Bucky整个人都是紧绷的,即便是安静躺着的时候,也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监视着Steve的动态。每当和Bucky的目光对上,他紧接着迅速移开视线,Steve就感到心脏一阵钝痛,但他并不怪他,他只怪自己。

    作为冬兵,他早就习惯了在任务来临时被强制洗脑唤醒,然后孑然一身,横扫敌人。在任务完成后,再回到那个让他一切回归原点的冷冻舱,当他再次醒来时,无论之前有多少杀戮,多少美好,都与他无关了,他又是一个没有记忆,没有历史,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的杀手,一台高效的,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机器。想到这里,Steve感到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的痛,他知道Bucky怕冷,之前在布鲁克林时,每年冬天,Bucky都不愿意出门,于是他们就坐在他家的壁炉前,裹着一张毯子看一本又一本的画册,直到两个人都睡着。Steve至今都清晰的记得,圣诞节那天清晨,他打开门看到,Bucky站在门廊下,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,缩着脖子,戴着厚厚的围巾,头发、睫毛和肩膀上落着雪花,看到Steve出来,他把嘴巴从围巾里伸出来,笑着去捏他细瘦的肩膀,那呼出的白雾和鲜艳的唇色,就像是雪地里盛开的一朵玫瑰。Steve不敢想那么怕冷的Bucky,是怎样在冰谷里躺了整整三天,他该有多痛,多无助,多绝望。他更不敢想,那个狭小密闭的冷冻舱,他的 Bucky,在里面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。

    “Rogers队长,没有得到命令,我们不可以让他出院,他的状态很不稳定。”医生合上病历夹,生硬的回绝了Steve要Bucky出院的请求——昨天夜里,Bucky在梦中不断呻吟着要回家,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,甚至紧闭的眼睛都不断流出眼泪。

    “他很乖,一直在配合治疗,他的状态哪里不稳定了?”Steve在克制着,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到Bucky像个怪物一样被绑在病床上。

    “他的脑电波异常活跃,之前被注射的血清也似乎有副作用,总之,他仍然是个危险人物。”医生停顿了一下,“我们不能把他贸然放出去,我们无法承担可能带来的后果。”


    “我愿意为他担保,承担起他的照顾和监护责任,并且愿意承担带来的一切后果和损失。”神盾局局长Coulson的办公室里,Rogers队长就像宣读入伍誓言一样,铿锵有力的陈述了他的要求,他要把Bucky带回家,无论怎样。昨天晚上他一边替噩梦中的Bucky擦掉眼泪,一边不断的轻声念着他的名字,一遍遍答应他,我们回家。

    局长Coulson托着腮听完了Rogers队长的宣誓,“他可以出院,但是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回到实验室去接受检查,你知道的,他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……嗯,对象。在出院前,还需要再提供一份详细的体检报告。”Steve没想到局长Coulson会这么爽快地答应,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,“条件是什么?”Coulson一脸“被你识破了”的表情,摊开手耸了耸肩,老实说道,“出席下周我侄女的生日派对,注意,不是你一个人,要和你的小公主一起。”


    因为局长Coulson的命令,Bucky手脚上的束缚带被解开了。现在他可以坐起来,也可以自己拿水、吃饭、去洗手间,然而Steve仍然不让他自己劳动,只要他的眼神一动,Steve总能精准的判断出他的用意。但Bucky似乎还是有点害怕Steve太接近他,或者触摸他,每当他觉得Steve离得太近了,总会小心翼翼的挪开一点,或者躲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这几天,Steve让Sam专程从华盛顿去纽约,在旧书店和古董店里搜寻旧画册,全部买下来,再一箱箱的运到华盛顿来。Steve记得那时在布鲁克林,Bucky家里似乎有永远看不完的画册,他们在一张毯子里裹着,烤着壁炉,从早到晚,看了一个又一个冬天,却从来没有看烦过,那时的Steve多想成为一个漫画家啊。

    “嘿,哥们,我装着飞翼可不是用来送快递的,我们的大厦什么时候改名叫eBay了么?”Sam一边说着,一边拎着一大摞画册走进病房,“是我打扰到你们了么?”

    Steve正在给Bucky换衣服。他身上的绷带已经全部拆掉了,只剩下几处较深的伤口还包着纱布。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从头顶套下去,没有拉链和扣子,只在身体两侧各有三个绳结,Sam进来时,Steve正让Bucky伸直了手臂,跪在床边给他系肋下的带子。他的头发长长了,细软的棕色发丝贴着脖颈,一直滑到衣领里去,下巴上青灰色的胡茬也冒了出来,大概是因为一动不动的躺了很久,看起来有些憔悴,很乖的任由Steve摆布。“Sam,你来的正好,哦是的,画册放在床头就好,你能再去帮我买一些剃须用品么?拜托。”Steve系好了结,站起来拍了拍Sam的肩膀,“哥们,我知道你会答应的。”“我再说一次,我现在并不在eBay或者amazon工作。”Sam撇撇嘴,“我去了,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记得敲门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谁。”看着Sam离开病房,Bucky忽然抬起头盯着Steve,他的嘴角向下弯着,似乎有些不高兴,很生硬的问道。“嗯?谁?你说Sam?”Steve把Sam带来的画册拆开,凭着记忆一本本筛选着,“他叫Sam,是我的朋友,同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喜欢他。”Bucky低下头去盯着病号服上扯出的一截线头,沉默了一会儿,继续没头没脑的说道,“你捏了他的肩。”

    Steve简直不知道是该痛哭还是该大笑了,他在病床边上坐下,“听着,Bucky,有一样东西,就算是用全世界来跟我换,我都不会答应,那就是你,Bucky,是你。”

    一向不善于言辞的Steve,在说完这一段话后,觉得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,他开始回想这句话说的是不是太像表白了,会不会吓到现在像猫科小动物一样的Bucky。他就像个第一次恋爱的中学男生,莽莽撞撞,抓耳挠腮,什么都想做好,却偏偏总是出错。

 

    Steve和Bucky相遇时,正在纽约下东区一条背街的小巷子里被揍的头晕眼花。那个比他高了一头的小流氓,正掂着从Steve手里抢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硬币,十分不满的又在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两脚。然而那个又瘦又小的Steve并没有就此乖乖认输,他又挣扎着爬起来,无力的挥舞着细弱的拳头扑了上去。“嘿,放过那个小子,不如来和我打怎么样?”小流氓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小少爷模样的男孩子。不等小流氓反应过来,那男孩子已经迅速出手,然后抓着他的领口,将他放倒在地上。那个男孩子从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小流氓手里夺回那几个硬币,笑眯眯地蹲在倒地不起的小流氓面前,“还敢这样欺负人的话,被我遇见一次,就打你一次哦。”说完,他站起来,走到Steve面前,摊开手掌,将钱递给Steve。

    Steve愣怔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那男孩见Steve不动,弯起眼睛笑了,抬手将硬币放进Steve旧夹克的口袋里,然后从自己格子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,轻轻替他擦掉嘴角的血迹,再不由分说的把手帕也塞进Steve的手里。“你为什么不逃跑呢?”他问。“我不能逃跑,逃跑一次,就会有第二次。”Steve攥着手帕,说道,“你经常打架?”那个高大的男孩一下笑出声来,伸手捏了捏Steve细瘦的肩膀,“第一次,但感觉还不赖,哥们。”说完,他向Steve比了个“再会”的手势,转身向小巷子的出口跑去。

    “嘿,你叫什么名字?”Steve回过神来,向着他的背影喊到。

    “叫我 Bucky。”声音遥遥地递过来。

    Steve翻过手帕,看到一角上用红线绣着“James B. Barnes”。

    连Steve自己都没想到,从那天开始,Bucky之于自己,会成为这样一个重要的存在,重要到他愿意倾其所有,甚至颠覆世界,去保护他,去拥有他。那个在1930年9月,像守护神一样出现在小巷子里的,穿着棕色格子西装和短裤,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,笑起来眼尾会微微上挑的高大男孩,会成为他一生无法割舍的爱和痛。


    Bucky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Steve刚刚的表白,过了好一会儿,他的注意力才终于从那一截线头上转移出来。他抬起头看着身边的Steve,脸上仍然是毫无表情,但湿漉漉的蓝眼睛里却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。而他从发丝中露出的那一点弯弯的耳朵,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——这一次,他没有从Steve身边躲开。

T.B.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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